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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 有知

  娇娘医经

敢雪夜驱逐民众,敢让天子卫为其斟酒,敢驱驿马为家眷拉车。


这三句话扔出来,就连毫不相干的韩元朝父子都觉得身子发寒。


什么样的人敢这样做?


什么样的人又能这样做?


而这样做的人会有什么下场?


有前朝贵为宰相因为醉酒说笑让天子卫解刀斟酒,就算深受皇帝信任,也最终挡不住御史言官的弹劾而不得不辞相位外放而去。


也有今朝因为夸赞雪景而被反对者利用驱逐民众最终丢官的。


更有武将qiáng用驿马拉了自己家的一车粮食而被杀头的。


这三件事做一件就有可能惹来麻烦,更别提三件都齐全了。


当然,不是说这样做的人都是死路一条,从古到今这样做的多得是,百姓们见怪不怪,官员们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犯不着损人不利已。


不过,凡事都有例外,而凡事也就怕例外。


韩元朝父子对视一眼,这位官员不知道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,还是爱管闲事的?


“哎呀冯大人,冯大人…”


驿丞从内追出来喊道,手里举着一个厚厚的斗篷。


“…风大,您穿上这个。”


“非我之物,冯林不敢受。”中年男人说道,催马得得而去。


“谢天谢地,这鬼判官终于走了。”


“大人,这次没有烧掉咱们的驿站。”


“闭上你的嘴,难道你还等着再烧一回吗?”


驿丞和驿卒们说笑着进去了。


冯林!


韩元朝父子神情惊讶再次对视一眼。


“原来是冯林啊。”韩元朝说道,目光看向大路上远去的身影。


两年前三司判官冯林奉命查太仓路,先是在驿站被人纵火欲加害,大难不死的冯林抬着棺材进驻太仓路,转运司钱粮案查了足足一年半,牵涉的官员胥吏不下百名,入狱的破家的自尽的,一时间整个太仓路哀嚎连连血泪无数。所以人将他的官职借用,送外号鬼判官。


“原来他也tiáo职进京了。”韩父说道,又摇头笑了,“那这程大人这次可是不走运啊。”


行径被亲眼所见。这冯林又在厅中听民众乱谈一夜,显然是被激怒了,要不然也不会说出方才那般话。


“看来冯大人进京有事做了。”韩元朝说道,一面也翻身上马,“与国有功…”


他也慢慢念了遍,面sè肃然。


“明明有神兵利器,却在得平冤屈之后献出,这怎么能是与国有功?”


“士而怀居,不足以为士矣。”【注1】


换了肥硕驿马疾驰的程二老爷不知道自己惹上了麻烦,而在远在京城的人自然更不知道。街面上薄薄的一层积雪未等雪停就被踏化了。


玉带桥边的程家门前早已经被打扫干净了,一如既往的满是人,有人穿着华贵坐着毡垫凭几摆案,也有人衣衫褴褛蹲着拿着树枝,或者是前些日子的旧面孔。也有面带好奇的新面孔。


秦十三郎站在外边,一面看一面抬手虚空描画。


“天冷了,墨都化不开,不如搭一个棚子,或者找一个厅堂。”


习字散去,秦十三郎进门看着接过半芹递来的手炉暖手的程娇娘说道。


程娇娘摇头。


“我没有想教字。”她说道。


那样就是为了写而写了。


“我是怕你冷。”秦十三郎忙说道。


程娇娘抬头看他一眼笑着点头。


“穿的厚,又刚射箭结束。”她说道。一面伸出手在面前晃了晃,“不冷。”


修长的手一眼看上去很白皙,但近了看其上的勒痕以及薄茧很明显。


秦十三郎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女子的手,不管是母亲姐妹的,还是近身侍女们的,都是柔白光洁细腻如玉。染了指甲,带着戒指手镯。


这样的素净的甚至有些粗糙的手原来也那么好看。


“对了,你看,周六郎给我送来的刀。”他想到什么收回神说道,一面将随身带着的刀解下来。


程娇娘伸手接过认真的看。


“我不喜欢砚台。”秦十三郎忽的说道。


半芹抬头看他。神情有些惊讶。


程娇娘没有抬头继续看手中的刀。


“那你喜欢什么?”她问道。


“你做的点心茶什么都好,反正我不喜欢砚台。”秦十三郎说道。


程娇娘点点头,放下手里的刀。


“好,下次我送点心和茶。”她说道。


秦十三郎看着她,室内一阵沉默。


程娇娘伸手将面前的一碟点心推过来,看他一眼。


秦十三郎端坐一刻,伸手拿起吃起来,一碟子不多,很快他就吃光了,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。


“不是你做的。”他又说道。


程娇娘微微一笑。


“是我送你的。”她说道。


“我又不想要那个。”秦十三郎说道。


“那你想要什么,告诉我。”程娇娘含笑说道。


一旁的半芹都听呆了,不由看着秦十三郎怔怔。


他是在…生气?还是…撒娇?


撒娇这个词冒出来,半芹自己打个寒战,胡思乱想什么,她忙给秦十三郎斟上茶。


“我邀请你去我家赴宴,你去吗?”秦十三郎说道。


程娇娘摇摇头。


“不去。”她含笑说道。


秦十三郎看着她一刻,笑了。


“我就知道你不去。”他笑道,“无缘无故的你才不会去,等我考中了,再请你就能去了吧?”


程娇娘看着他。


“那,要送点心和茶吗?”她问道。


秦十三郎噗嗤一声笑了,旋即哈哈大笑。


“要。”他大笑说道。


回到家中提笔给周六郎写信的时候,秦十三郎想到这一段对话还是忍不住笑起来,一面继续在纸上写字。


“……生了几天的闷气,又被她这无辜的样子和话逗笑了,真是没办法的事,啊,我知道你要说什么。你要说当然没办法,我还被她气死过。”


“….不过好歹是说出来了,她也,哄我了。哄我这个词用得是有些怪…”


他又停下,捏着笔杆,回想一遍,没错,真的好像是在哄。


“…就像那次你我急着要和她说亲,她给我们两盒点心一样,我知道,你要笑了是不是?你笑什么笑……”


“十三,你笑什么呢?”


女声从一旁传来,秦十三郎笔一顿。抬起头,看着母亲在廊下揣着手笑眯眯的看着他。


“母亲,我给周六郎写信呢。”秦十三郎说道。


秦夫人嘻嘻笑了。


“给周六郎那傻小子写信都能笑成这样?”她笑道,“那周六郎的脸上得开多大的花儿啊。”


秦十三郎哈哈笑了。


“母亲,你别来逗我。我忙得很,写完信还要读书呢。”他故作认真说道。


“我不是逗你。”秦夫人笑道,“我是听说你这几日跟寝食不安长吁短叹悲春伤秋时呆时笑,不放心才来看看的,还以为你也跟宫里的崔琴师一般犯病了呢。”


秦十三郎一面听一面摇头,待听到最后一句有些好奇。


“崔琴师?父亲不是说请他来弹琴吗?怎么病了?”他问道,“什么病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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